告别？

乔九黎眨了眨眼，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以防自己的耳朵进了水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见乔九黎这副模样，乔易笙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鼻子一酸，声音瞬间低了几分：“姐姐，朝中人才济济，若论文臣，我自认不输表哥。可朝中武将多年迈，如今边疆越发的不安定，即便是有十七王爷当年的威严犹存，可各国虎视眈眈，朝中紧缺武将。男儿自当保家卫国，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保护你。”

保护你。

乔九黎的眼睛猛地一热，她吸了吸鼻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乔易笙，“你长大了吗你？你才几岁？你知道战场什么样么？你知道我会为难的吗？”

乔九黎想哭。

乔易笙如今的年纪，若是放在现代，正是无忧无虑的岁数。

可在这个朝代，上战场虽然年幼了些，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乔易笙咧开嘴笑了笑，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乔九黎的脸蛋，就好像在捧着一样稀世珍宝似的，柔声道：“易笙即将成年，虚岁十六，战场凶险，姐姐虽为难，可必定会同意。”

越是这么说，乔九黎就越是难受。

她别开视线，没好气道：“我可以说不许去吗？”

人都是自私的。

她疼爱乔易笙，不想他

犯险。

可有时候，自私，也是很无力的一件事。

乔易笙揉了揉她的脸，柔声道：“姐姐不会的，姐姐也希望易笙可以独当一面，保护自己，保护天下的百姓，既然前朝人才众多，易笙便放心了，边疆，如今有易笙前去，往后，会有更多像十七王爷那样的人出现的。”

乔九黎一听，顿时压低了声音骂道：“真是个祸害。”

跟洗脑一样，夜锦寒的存在，就是这些青少年心中的白月光。

乔易笙一怔，抬头诧异的看着乔九黎，“姐姐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夜锦寒真是一个好榜样。”

天下人为何对他又恨又爱，大约就是因为如此吧。

乔易笙没心没肺的笑了声，然后拉着乔九黎的手，“姐姐，有十七王爷在京城，我就放心了。”

他意有所指，而乔九黎自然是明白乔易笙说的放心是什么意思。

可是，让她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乔易笙去沙场，心里还是有些不敢。

乔九黎看了眼乔易笙，咬了咬牙，“非去不可？“

乔易笙点了点头，认真道：“嗯。”

坚决，果断。

乔九黎忽然有点想哭。

“好，你要去，我不拦你。”

她沙哑着嗓子，低低的开口，眼睛已经红了，像只好哭的小兔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方向，既然你都想好了，我就不拦你了。但是易笙，你记住，沙场凶险，多用脑子少用武力，心存善念却也要抱拳自己。我不需要名震天下的英雄，我需要的事顶天立地安然无恙的你。你若胆敢有什么事，我就追上西南，火烧敌营，闹他个天翻地覆。”

闻言，乔易笙突然一把将乔九黎抱住，心里一阵暖意。

“姐姐．＂

＂记住，天下虽远，姐姐就在身边。”

无论是前世，还是仅剩，乔易笙都是她仅存的亲情。乔九黎想要拼尽全力的去保全这份亲情。可她也知道，乔易笙有自己的选择，她不可能永远都把他护在自己的身后。

她将脑袋埋在乔易笙的肩上，眼角落下了两行清泪。

齐天院门口，虫虫还没走开，只蹲在门口的位置，抱着自己的膝盖，“呜呜呜，太感人了。”

“闭嘴，养你的虫子去。”

华华一把拎开虫虫，果断的把人拖走。

何炳拂的母亲本就是贵族，加上何炳拂如今声望正好，前来参加寿宴的人也多。

乔九黎特意穿着一身简便的常服低调的出席，因为乔易笙的事情，乔九黎此时只想着怎么快去快回，心里也没了在外多呆的心思。

何府，乔九黎不

是第一次来。

一进门，小黄门便过来引路：“夫人在东厢陪众位夫人，大人说若是三小姐来了，便直接去花园，苏姑娘也在那呢。”

乔九黎挑眉，看了眼那小黄门，笑着道：“你家何大人如今越发的懂苏染的心思了啊。”

苏染的性子在世家大族中，或许算不上是讨喜的。

但是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