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的高唱声从外面响起,一路传进来,等到夜锦寒进来时,差不多已经是小半柱香的时间了。
见到皇帝,夜锦寒倒也算是恭敬,行了礼,便站在一旁,等候陛下发落。
皇帝见夜锦寒这一副任你处置的态度,没好气道:“十七,你可知昨夜辰儿起夜撞了脑袋这事?”
其实夜慕辰哪里是撞了脑袋?那是被砸了脑袋。
只是早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寝宫,一时之间不敢确定昨夜是不是梦游去了,这才撒了个谎,说自己撞了脑袋。
夜锦寒摇头,“臣弟不知。”
“哦?那你可知,有人告你的状!”
陡然间,皇帝的音调都提高了。
这些个大臣,一直都看夜锦寒不太顺眼,可却碍于夜锦寒深受宠爱,且喜怒无常,又不敢轻举妄动,今日好不容易找着个借口,说夜锦寒好色,贪男色。
闻言,夜锦寒倒是一点都不脸红,依旧摇了摇头,道“臣弟不知。”
“你不知!你昨天,都干了什么?十七啊,不是朕说你,朕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大,你就算是好色,好男风,你也找个好看的啊!就昨日那个,你自己瞧瞧找个画像,你,你让朕怎么说你的好!”
玉案之上,摆着一副画像,里头的人,可不就是昨日的乔三儿么。
那模样,夜锦寒揉了揉眉心,感慨道
“啧啧,昨日没细看,不想竟这么丑。”
说完,便走到皇帝桌子前,将那副画卷了起来,塞进了袖子。
而皇帝大人,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夜锦寒这样光明正大的把话塞进了自己的袖子,一脸无奈。
“十七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纳妃了。”
夜锦寒轻笑两声,从地上捡起一本奏折,“礼部荀大人说臣弟好男风?”
皇帝痛心疾首,要是自己这个弟弟再不纳妃,他都要怀疑了。
夜锦寒丢了手中的奏折,又捡起旁边的一个奏折,笑着问:“林大学士觉得臣弟有伤风化?”
皇帝陛下再次痛心疾首。
语重心长道:“十七啊,这朝中大臣,良家贵女众多,你瞧瞧,看上哪个,朕都依你。”
只要不好男风,什么都好说。
夜锦寒嗤笑了声,将手中的折子拿起来递给皇帝,恭敬道:“皇兄,听闻荀大人家中仅有独子?尚未婚配?”
“嗯。”
“林大学士有三子,幼子貌美,尚未婚配?”
“嗯。”
“臣弟,就要他们二人了。”
“嗯。什么?”
夜锦寒再次重复道:“臣弟就要荀大人之子和林大学士之子,自此之后,臣弟纳了两位侧妃,不知皇兄对此可还有意见?”
老皇帝一个没挺过来,指着夜锦寒你了半天,最后两眼一翻,被气晕了。
此
时的林府,荀剑和林德庸正抱头痛哭。
他们不就是上了个谏么,怎么就把自己的儿子给毁了。
“林大人啊,我家风儿都要绝食了。”
林大人两眼发红,哭丧道:“那我家裴儿还要跳湖自尽了呢。”
“这,这十七王爷不会是认真地吧?我可就这一个儿子。”
“都怪我手贱,没事好端端的上什么谏,明知道十七王爷惹不得还要去招惹。”
礼部荀大人一想,立马道“林大人,这十七王爷,文韬武略,样样都是拔尖的,更何况十七王爷多年来为京城百姓造福了多少?混蛋恶棍收拾了多少?这是美德。”
一听荀剑这么说,林德庸立马点头附和,“是是是,老夫这就进宫去向陛下表明十七王爷的功绩。”
“那,走着吧?”
于是,两位年过半百的老臣,被十七王爷纳子为妃这一茬给吓得,大半夜的屁颠屁颠的入宫,奏鸣皇帝,一百八十般花样换着歌颂十七王爷的美德,简直把夜锦寒夸得天上地下人间仅有。
再说彼时的将军府,谢云方正跟乔九黎大眼瞪小眼呢,只是一个满眼的不爽,另一个则是满眼春光。
“黎黎,你来了?”
乔九黎咬牙,“我是被丢来的。”
谢云方红着脸,羞涩道:“没关系。我爹很好说话的。”
你爹好说话也是你爹,也赶不上
当我爹了啊!
乔九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谢云方还真是对这个身体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