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起誓,可柳碧莹的命数早就结束了。”徐子喻深深的看了柳碧莹一样,接着说道,“臣从看见娘娘的时候便觉得娘娘的命数不一般,便私下算了一卦,果不其然,分明是已死之人可生命却被延长,而这转折点的时间正巧与鸢妃娘娘仙逝的时间相符,娘娘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之事呢。”
见柳碧莹没有说话,徐子喻便接着说道:“所以,只有一种解释,便是借尸还魂。”
自己苦苦隐瞒了这么久的秘密,不想早就被徐子喻看透,这让柳碧莹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起来。
“先生早知晓这些,为何不上报皇上呢?毕竟我可是会坐上帝王龙椅之人。”
一抹极淡的笑意在徐子喻脸上蔓延开来,“天命不可违。”
柳碧莹笑了起来,兜兜转转,最后才发觉一切都是命数。现在想想实在是讽刺至极。
徐子喻说的没错,在南宫晓稍大一些之后,柳碧莹已经将整个朝堂之上的人多数换做了自己的人,而自己则恢复了原来的名字,坐上了皇位,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柳碧莹摄政之后,便遣散了后宫所有的嫔妃,而颜芷和祁官尔则不愿意离开,柳碧莹也就没有强求她们二人。
边境因为有阴兵守护,比之先前越发安宁了起来。
许是怕触景生情,在帮柳碧莹处理好琐碎之事后,南宫逸便回到了北戎,只有在偶尔的两国外交时才会回来见见柳碧莹。
后来听桐镜说,南宫逸本是打算终生不娶的,可是在北戎遇上了一个与他十分合契的女子,二人便成了婚。
对于这样的结局,也许并不是最完满的,可是对于南宫逸来说已经足够了。
而至于桐镜和孟问尘,两个人在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成了婚,住在了宫外,有时间便会入宫跟柳碧莹众人小聚。
而远在东夏的玉续,则在最短的时间内坐稳了皇帝的位置,将
东夏所有的事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柳碧莹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眉眼之间是帝王才有的英气。
不得不说,虽说玉续对于皇位没有兴趣,可一旦接手了,也是花了十分的心思去照顾的。
所有的人似乎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除了柳碧莹。
隔年开春,柳碧莹难得有清闲的时间与祁官尔和颜芷喝茶,三人正说着话,就看见南宫晞跑了过来,手中还拿了一封信。
“母妃,我和晓哥哥发现了这个,晓哥哥说是给柳娘娘的,我就赶忙拿过来了。”南宫晞软糯的声音十分悦耳,柳碧莹闻言便微笑起来。
“是什么信啊。”
她说着便伸手将那封信拿了过来,甫一看了上头的字迹,柳碧莹的笑容便收敛了。
是南宫彦的字迹,先前南宫彦出征的时候给过自己一封信,可是后来很多事情缠身,她便忘记了有这封信的存在。
柳碧莹顿了顿,将信打开了。
里头干干净净的写着一句诗,“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总被无情恼。”
柳碧莹看罢,不自觉笑了起来。南宫彦,原来你还知晓你是无情郎,伤害我这多情人的滋味可还好?
而第二页写着两个字“依你”。
这两个字实在是叫柳碧莹怀念不已。她记得他们第一次争执便是为了一件极小的事,她当时哭着说:“为何对别人你就可以百般仁慈,对我你连‘依你’二字都不愿说?”
原来他还记得,只是现在的柳碧莹已经不会对这两个字起任何感觉了。
南宫晞见了柳碧莹忽然笑起来,踮起脚尖将她脸颊上的眼泪擦去,“柳娘娘,你为何要哭啊?可是这写信的人惹你不快了?”
若是南宫晞开口,柳碧莹都不知自己何时落下了眼泪。
她微微摇头,轻声说道:“一位故人来信,柳娘娘不过是想起了些往事罢了。”
南宫晞点点头,又跑去跟南宫晓玩耍了。
南宫彦,现在换我做无情之人了。
那头是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天空仍旧是碧蓝如洗的模样,仍旧是被深红色的宫墙围成四四方方的样子,可柳碧莹已经丝毫感觉不到被禁锢了。
她抬头看向天空,眼中倒映出一片澄澈。
同年三月,与北戎东夏两国重新达成外交关系。西凉日渐昌盛。
五月,柳碧莹的羽翼遮盖了大半个朝堂,柳碧莹更名“白雪鸢”,凭借着十万阴兵坐镇,成功地坐上了皇位。
那是柳碧莹入宫的第四个年头,那年她刚满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