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南宫逸忽然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南宫彦面上带着几丝嗜血残忍的笑容,而他能做的,只是跪在他面前,低垂着头颅,将拳头攥得死紧,骨节都泛了白。
而在房檐之上,桐镜依旧站在那里,将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主人,这样做真的好么?”
而她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都未曾露过面的索麒麟。
当时,陆惟山听到柳碧莹与许清舟的对话时,桐镜就想着下去拦,可谁知索麒麟忽然就出现了,挡住了她的去路。
索麒麟究竟要做什么,桐镜是从来都不知晓的,他似乎万事凭心,可又似乎万事皆有条理,桐镜想想也是,若说索麒麟这样容易被看透了岂不是谁都能成为恶人谷的谷主了么?
他只是抿紧了唇,不说话。
桐镜忽然抬头看向了远处。深红色的宫墙以及亭台楼阁映入眼帘,这就是皇家了,高傲气派,可压抑死寂。
有几只飞鸟迅速掠过天空,羽毛上沾着厚重的绒绒的光,似乎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因为不堪重负而摔折了羽翼。
柳碧莹知晓南宫逸要去边境之事是在几天之后了。
南宫彦将此事藏得很隐秘,似乎是刻意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一般,她知道这些还是因为桐镜的告知,自然的,不及时告知也是索麒麟安排的。
“小姐,此事是楚王殿下自己的决定,你切不可冒失。”桐镜有些不放心的在之后又添了一句,现在众人皆是虎视眈眈,她自然不会希望柳碧莹再卷入其中。
她说的话,柳碧莹怎么会不懂,明哲保身才能活的长久。
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顿了顿,柳碧莹吩咐桐镜,“你一会儿便给乔斓哥哥带个信,求他助楚王一臂之力。”
她虽不知南宫彦究竟为何这样做,不过还是要将事情做的保险一些才好。桐镜应了。
想久了问题总是觉得闷得慌,柳碧莹便起身去了藏书阁。
这些日子她常常在藏书阁中徘徊,为的就是找到有关于索麒麟口中的青铜戒指的秘密。可查来查去,对于青铜戒指的信息实在是少之又少的。
唯一能查到的,就是这青铜戒指是邪恶之物,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的。
藏书楼中的书有成百上千,柳碧莹翻了许久才看过了少一半。她倒是也不着急,她坐在藏书楼翻书的时候,小狐狸仍旧是窝在角落了睡觉,金灿灿的毛如同最耀眼的阳光。
也就是在这个宁静的下午,柳碧莹在书堆中昏昏欲睡,恍惚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轻飘飘的叹息声。
她晃晃看见那人的长发,以及凑近时眼中漂浮着的金光。
是胡玄然!
就是这个念头,生生的将柳碧莹从昏沉中惊醒。
可醒来的时候,哪里还有胡玄然的半个影子,只有不远处的窝着的金色的一团,小小的,惹人怜爱的样子。
阳光从窗外撒下,细碎的,宁静的,她甚至能够看见灰
尘在空中飞扬。
不知怎得,她忽然鼻尖一酸,眼前便朦胧了起来。
好想他啊,真的好想他啊。
她狠狠的将手攥紧,直到尖锐的指尖刺得手心疼痛不已,她才从痛苦中回过神来,她不能再软弱下去,即便是没有胡玄然,她也必须要自己走完这条路。
柳碧莹在一次次的失去与获得中慢慢成长,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长为何其强大的存在了。
不知过了多久,桐镜过来寻她,说是皇上请了她过去。
临了了,桐镜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柳碧莹一句,“小姐要一切小心。”
柳碧莹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你不同我一起过去么?”
桐镜摇了摇头,“为了查到青铜戒指的来源,我们先前不是托了孟问尘寻了一些奇闻异志来么?他说找到了,说是要我过去取,只是一会儿很快便回来。”
听她说完,柳碧莹也并未多想,接着说道:“辛苦你们了。”桐镜笑着摇了摇头。
二人一并出去的时候,软轿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是陆惟山亲自来接柳碧莹过去。
当轿帘放下去的那一刻,依旧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柳碧莹并未看见陆惟山变了几变的脸色。
软轿并未像是以前一样停在绛龙殿的偏殿,还是一路便向着御书房而去。
柳碧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