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镜将玉续带回琦玉宫后,柳碧莹便取了一盏清水来喂了玉续喝下,也就是在片刻之中,玉续便呕出一口黑血,缓缓醒了过来。
见了眼前的人是柳碧莹,玉续缓缓笑开,“南宫彦可是气坏了?”
柳碧莹佯怒的瞪了她一眼,可是唇畔的笑意却出卖了一切,“我只是说叫你激怒他,你倒好,险些杀了他。”
玉续起身,锦瑟上前将她身上染血的衣裳除去,只听见玉续说道:“我本也不想这样做的,可见了他就忍不住动了杀意,还好他在险些扼死我的时候松了手,否则我便没命回来见姐姐你了。”
柳碧莹帮着她解开颈间的盘扣,没好气道:“你该是谢天谢地才对,若是南宫彦当时少了一分顾忌,你就是有十条命都是不够的。”
很显然的,玉续现在的心情极好,对着柳碧莹的话也多了起来,“接下来便需要和敬公主出马了吧?”
柳碧莹颔首,并没有玉续那般轻松,她需要好生计算每一步,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算到,才能保证玉续的成功离开。
于是她又不放心的叮嘱道:“这次你不要再鲁莽,一切按照计划来。”
听见她如此认真的嘱咐自己,玉续哪里还好意思不认真,于是她也板起脸孔向柳碧莹保证,“姐姐你便放心吧,事情会顺利的,即便不顺利我也绝不会牵连到你与和敬公主。”
柳碧莹伸手捂住她的嘴,低低摇了摇头,“不许浑说,会成功的。”
玉续亦是点点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柳碧莹问起玉续,“出了西凉,可有人来接应你?”
“按着姐姐的吩咐早就找了我在东夏的旧友相助,届时他们会在西凉与东夏的交界处等我,我只消与他们接应即可。”
“可都是靠得住的?若是到了西凉以外的地方我便是鞭长莫及了。”
“放心吧,都是靠得住的。”就是这样说着,玉续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回到东夏的场景,脸上的笑容也就更多了起来。
可柳碧莹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时,仍旧还是有意外发生了。
近来天气变化大,拓跋衡忽然便发起了高烧,本计划着最近就离开的和敬夫妇不得不暂时在宫中留了下来,好安心照顾拓跋衡。
孩子的事是大事,急不得催不得,可玉续这边又实在是等不得,若是再晚一些,被人发现了玉续的尸首不在乱葬岗还指不准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柳碧莹便缠着胡玄然要了许多药,尽数塞给了和敬,只希望拓跋衡的身子能尽快好起来,和敬心中亦是着急。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玉续还在等着了。
胡玄然的药一向都是最好的,拓跋衡几乎用了令人咂舌的速度好了起来,就连替拓跋衡诊治的太医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起来。
但无论如何,经过了这个小插曲,和敬一行人总算是离开了西凉,而玉续则装成了和
敬身边的丫头跟着和敬离开了。
等确认了和敬的马车车队离开了京城后,柳碧莹的心才算是落了下去。
将玉续从京城送出去后已经完成了计划的一大部分,自己也拜托了桐镜的手下沿路保护着玉续安全离开,只消等一段时间,玉续回到东夏后给自己来信便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除了拓跋衡这个小插曲之外,一切的进行的十分顺利,在和敬一行人快到达东夏与西凉的交界处后,玉续便趁着夜色一路往东夏国方向而去。
她走了没有多远,就看见有人在暗处点燃了一簇鹅黄色的灯笼,她大喜过望,是了,自己之前安排好的人已经到了。
东夏国的国姓为耶律,国中大部分民众都姓耶律,来接应自己的是自己先前的好友,耶律润泽,是个不折不扣的翩翩公子,自己与他是多年的好友,算得上的青梅竹马,是极为可靠之人。
看见远远的有一个身影向自己行来,耶律润泽的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他终于还是等到了玉续的归来,他如今的高兴比之于玉续的少不到哪里去。
同时他又担心着,因为玉续回来,他必须要将如今国家中的情势告诉玉续,他知晓玉续并不是一个重权谋的人,现在回来也不过是因为要与自己的情郎相会。
可无法,历史就是这样的残忍,她不得不要被卷入其中,或是成为脚下蝼蚁或是成为万人之上。
“润泽。”玉续几乎走近,几乎一把就抱住了润泽,喜极而泣。
润泽顿了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