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失去了她们爱的人,这是她们最后的结局。
柳娴安哭着哭着,柳碧莹便也落下眼泪来。
她有多么不舍柳娴安哭啊,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只是陪着她将眼泪流干,去接受她们应得的惩罚。
柳碧莹从未觉得日子会这样残酷,丝毫不留情面,因为自己,自己的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夺走,到头来的一场空,空得叫人心生惶恐。
柳娴安哭得很是凄厉,似乎是要将自己的命运的不公哭诉给上天。可上天,却不一定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待二人稍歇,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
柳碧莹转头沏了一盏茶于柳娴安,柳娴安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便不肯再喝了。
最后她对着柳碧莹温婉一笑,就像是当年绿漪对着柳碧莹一般,“谢谢你。”她如是说道。
隐隐的,柳碧莹觉得自己与柳娴安的关系便也要以此作为结束了。
“对不起。”她的嗓音滞涩,顿时觉得自己辞藻贫乏了起来。
柳娴安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过眼去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笑言:“这飞仙髻你梳得越发纯熟了。”说完,她便不再看柳碧莹,只是说道:“不知姐姐能否帮我将王爷请来?”
柳碧莹咬一咬唇,将所有的话语都咽回去,折身离去了。
才行至门口,柳碧莹便蹲下身子哽咽了起来,原来她还记得。
说起飞仙髻
,便不得不提及之前柳娴安还在宫中的日子了。
彼时的柳碧莹还不是贞妃娘娘,柳娴安也还只是绿漪,那时候的日子百无聊赖,柳碧莹便缠着柳娴安教她挽飞仙髻。
柳碧莹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偏生就是不会挽髻。柳娴安平日里可少不了要打趣她。
她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对柳娴安说道:“你且等着吧,飞仙髻罢了,待我学会了你可别惊掉了下巴才好。”
说完,她们又笑闹成一团,外头风景再好也比不过她们的欢声笑语。
可如今,只能用物是人非来形容她们了。
一双手轻柔的将她的眼泪擦去,柳碧莹听见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阿染,别哭。”
她将自己埋在臂弯中不愿意抬头,不知自己该用何种面目去面对南宫逸,于是选择了不面对。
南宫逸直起身子,将所有安慰的话语化作浅浅一声叹息,抬步进去了。
直到感觉身后的门被重新合上,柳碧莹才抬起头将自己的眼泪擦去,起身走开,不愿也不敢回头。
南宫逸进去后,发觉柳娴安不知何时已经梳洗妥帖,俨然是之前侧王妃的端庄典雅,丝毫不见半分病态。
他行至她身边,柳娴安便扬起笑容拉他坐下,将自己的衣裳展示给他看,“王爷你瞧,这是我新叫人做的衣裳,你说我穿烟罗紫好看我便叫人去做了一身。”
那裙装很是好看,金线缝制的玉兰花栩栩如生,串着细碎的宝石粒子,阳光之下闪闪发光,煞是亮眼。
只是南宫逸微乎其微的蹙了蹙眉。
她平日里很是节俭,即便是南宫逸开口说了她都很少会为自己去置办东西,可如今看见她破天荒的为自己置办了一件衣裳,还这般奢华,南宫逸无端生出几分不安来。
他攥住了柳娴安的手拉她到自己怀中,轻声说道:“以后你喜欢什么便去做,千万不要束缚着自己,可晓得了?”
他的手很热,柳娴安忽然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支支吾吾应了一声。
她的反应有些古怪,南宫逸低首看向她,发出询问的单音。
柳娴安有些不敢看南宫逸,只是将自己埋在他怀中小声说道:“臣妾的手凉,仔细冰着王爷了。”
这样的姑娘怎么叫南宫逸不心疼。
于是他便伸手将柳娴安的手握在手心,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她的手很小,因为常年在宫中做事手便比不得大家小姐的细嫩,甚至还带了茧子,可南宫逸并不在意。
“你自大入了王府,便什么事都自己隐忍着不说,可你不知你不说我便不会知晓。”他徐徐说道,低沉的声音像是古琴拨动,娓娓流出的曲子一般。
“我是王爷的侧妃,理应将府上事务都打点妥当,这是臣妾应该做的。”无论过了多久,她与他太过亲昵的时候便会脸红,无一例外。
他的手拂过她绯红的脸颊,像是在抚摸某种世间珍宝一般轻柔,“你是将府上事务都打点妥当了,可偏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