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镜对他的玩笑置若罔闻,依旧保持着一副谦逊忠诚的模样,“谷主言重了,桐镜只是想知晓为何谷主要以这种方式来到柳姑娘身边,不知谷主此次前来所谓何事?若是***回来了……”
话未说完,索麒麟便先行开口了,“我无事便不能来了么?我就是知晓他会离开一阵子才来的,否则我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桐镜一时语塞,索麒麟很难叫人看懂,她只是小小一介护卫,自然也不能多加去揣测索麒麟的意思,只好选择默然。
索麒麟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系着的纱布的结,漫不经心的模样,“方才你的表现我倒很是满意,我还在想要怎样才能瞒过柳碧莹呢。待你回恶人谷,我定要好好儿嘉奖你一番。”
“自然,见了谷主来,桐镜便想着定是与柳姑娘有关的,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推舟的事罢了。”顿了顿,桐镜虽是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若是谷主想给予桐镜嘉奖,只要让桐镜做个平常百姓便可。”
“哦?”索麒麟的目光忽然变得幽深,像是一潭死水一般,“你可是瞧上了那孟问尘?”
提及孟问尘的名字,桐镜不禁心口一缩,连忙叩首,“谷主说笑了,桐镜只是想做个平常百姓,与孟问尘无关。”
她虽是口中这样说,可言语之间的维护却不是一点点,索麒麟自然也是听出来了的,于是他露出了狡黠的笑意,“若是如此,我杀了他也无妨了吧?”
他的话半真半假,若是心中别无他想的人自然不会上当,可桐镜忽然顿了片刻,像是陷入了天人交战之间。
索麒麟便在这样的沉默之中,细细看尽桐镜脸上每一分的挣扎,笑容越发扩大了起来。
“谷主三思,孟问尘是南宫彦身边的人,若是轻易便动了他,想来南宫彦也定是不饶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像是初次听见有趣的事,索麒麟长长应了一声,一双眼如同鹰对猎物的窥视,“我还是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的话来,可是孟问尘教你的?”
他身上弥漫的危险气息太过浓郁,桐镜张了张口发觉自己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索麒麟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的,像是乐得看她露出狼狈的模样。
也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脚步声,索麒麟重新躺会榻上,桐镜连忙起身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膝盖,心中长舒一口气。
“桐镜,我寻了几件干净衣裳来,一会儿便叫这位公子换上吧。”说着,柳碧莹便将衣裳放下。
才要起身,柳碧莹的手便被索麒麟攥住,他分明是受了伤的,可力气还是奇大无比,攥得柳碧莹的手腕生疼。
“公子,请自重。”柳碧莹的口吻冷了下来。
索麒麟这才松开了柳碧莹的手说道:“我只是想向姑娘道声谢,若是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谅解。”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这样说了,柳碧莹纵然是再气恼他的无力,也只能一笑而过了。
“公子哪里的话,还是尽快养好伤吧。”她如水的目光落在索麒
麟缠了纱布的身上,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不知公子,为何会受伤?”
索麒麟眼睛一转,向着柳碧莹笑道:“这便是说来话长了,姑娘若是想听,我便寻个合适的机会说来给姑娘听可好?”
他摆明了不想说的,柳碧莹也不会自找没趣,“那公子便好生休息吧,这里只有女子在,多有不便,公子若是伤好了,便早些离开吧。”
索麒麟置若罔闻,兀自合了眼假寐起来,脸色也不似方才那般苍白了。
即便是从房中离开,柳碧莹依旧能够感受到方才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应该将此人带回来了。
若是胡玄然在,定是会说自己的,自寻烦恼说的便是自己吧。
“桐镜,你方才为何开口救他?”
桐镜一时语塞,思来想去便随口说道:“姑娘那地方夜里诡异的很,他孤身一人在那十分危险,既然见了哪有不救之理。”
柳碧莹颔首,若是胡玄然回来,她便这样回了他。
因为一直想着他事,柳碧莹并未看见自己系在腰间的香包不知何时破了,里头的符文随着春风打着卷飞远了。
自己香包破了而浑然不知的柳碧莹不出意外的在当晚便做了噩梦。
噩梦与上一次的梦魇如出一辙,只是梦魇里头的孩子越发凶恶,而那整齐的墓碑则越发明显,柳碧莹若是定睛去看,便能够看见墓碑上的名字,可偏生就是那孩子缠得紧,柳碧莹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