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愣,只是一瞬便收敛了自己所有的神色。
“姐姐来了?”看了一眼南宫彦,张宓轻轻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二人用膳了。”
柳碧莹被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见她要走便起身将她拦下,“皇后娘娘这般说便是折煞嫔妾了,来都来了便一同用膳吧。”
张宓极快的看了一眼南宫彦,脸上的笑容越盛,“不必了,我先前来时已经用过晚膳了,便不打扰你们二人浓情蜜意了。”
说罢,张宓便飞也似的离开了。
方才南宫彦的神情实在是可怕,还是不要留在那里为妙。
柳碧莹不知张宓心中所想,只是有疑窦暗生,比之之前更是觉得疑惑。未曾多想,柳碧莹才一转眼,忽然看见了南宫彦面色不虞,心中了然。
难怪先前皇后走得那样快。
她伸手夹了南宫彦爱吃的青笋放在他碗中,柔声说道:“皇上做什么这样黑着脸,臣妾看着也觉得有些怕呢。”
纤长的手指将他紧锁的眉头抚平,南宫彦一转眼就看进了柳碧莹的眸子里头,她的眸子里如同洒满了星子,璀璨夺目,南宫彦用尽所有的辞藻都无法去形容那双眸子。
墨石一般的黑而深邃,叫人无法忘却。
他握住她的手,很是用力,柳碧莹觉得有些疼。只听他说道:“怪云皙华太过狡诈,居然连朕都瞒了过去。”
他似乎有些激动,手指都有些发颤。
柳碧莹心中一跳,莫不是,他在对自己感到愧疚?
“只是
奸人用计,我们也只是当局者迷罢了。”她如是说道,用一句话将他所有的愧疚尽数抹去。
“阿染,你当真你一点儿都不怪我?”他的话语中带着自己都不自知的小心翼翼。
他越是这样,柳碧莹便越是能将放心他对自己的感情。
感情会是盔甲,自然也会是软肋。这是胡玄然告诉她的。她现在做的,不过就是学以致用罢了。
思及此,她向着他粲然一笑,毫无芥蒂的模样,“彦郎这样说便是与我生疏了,我若是怪你,便不会这般好心劝慰你了。”
她这样说着,话语似春风拂面,轻柔温和,听不出一丝怨怼。
她表现的太过温柔,比之于深闺怨妇好过千八百倍,她的好被南宫彦一点一点看到,便由着自己一点一点沉沦下去。
“有你足矣。”他不由感叹。
柳碧莹只是掩唇轻笑,不去看他此时的神色。
二人用过晚膳后,柳碧莹便以身子不适先行离开了绛龙殿,才行至半路不知张宓从何出现将柳碧莹叫住。
“皇后娘娘万安。”
张宓只是盯着柳碧莹端详了许久问道:“你可认识我?”
柳碧莹自是一笑,“皇后娘娘说笑了,娘娘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谁人会不知。”
“那在这儿之前呢?”似乎是料到了柳碧莹会这样说,张宓追问了下去。
“皇后娘娘贵为鸢妃时,嫔妾还只是小小答应,确实不曾见过娘娘。”
张宓半信半疑的放了柳碧莹离开了。
看着自己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多少还是有些奇怪的,柳碧莹摇一摇头将自己心中的疑影儿甩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若是不来找自己的麻烦,也就随着她去了。
外头的落雪自半开的窗户中飘了进来,净蕖伸手将窗户关上,折身往地龙中的火又添了一些炭,见太后自榻上悠悠醒来,方才缓缓开口。
“太后,舒婕妤已经在养玉宫门前站了许久了。可是要请她进来?”
听见婉儿的名字,太后的眉头一蹙,有些倦倦的神色。
“她来做什么?还嫌自己过得不够难堪么?”
净蕖扶着太后起身,取了一个软垫垫在她身后,“想来是见了贞妃娘娘出了冷宫,恢复了恩宠,着急了吧。”
“就是这样,她才成不了气候。”太后恨声说道,眉眼之间泛起冷光,“东夏国的人都是这样光凭蛮力不动脑子的么?愚蠢至极。”
净蕖见她气得厉害,连忙扶住太后,替她顺气。
“不若还是见上一见吧,否则舒婕妤也定是不肯死心的。”
“拿了哀家先前的事来威胁哀家这笔账哀家还未讨还回来,有恪常在的前车之鉴,哀家怎么可能再去帮她。”太后的声音越发冷了下来,“叫人将她轰出去,若是不走便打了抬回去。”
净蕖心中低低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