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华飞快的向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召了太监过来将常在连拉带扯的带了下去。
“妹妹才被法师认为是猫妖,姐姐就这样挽上来不怕么?”她的口吻带着讥诮,且极冷的将自己的手臂从云皙华手中抽了出来。
云皙华也不恼,只是抬起帕子掩唇一笑:“妹妹这样气急败坏,叫人瞧见还以为是恼羞成怒了呢。”
她颜笑嫣然间就将自己的话题推回给了柳碧莹,实在不得不称一声妙。
许久不开口的南宫彦终于说话了。
“贞妃想来也是累了,这闹剧便散了吧,若是再叫朕看见这些个装神弄鬼的东西进来,便好好掂量清楚自己有几个脑袋够掉吧。”南宫彦鲜少会说这样多的话,而字字都是向着柳碧莹。
众人默然,只得忍气四散而去。
而那法师更是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只是后来,柳碧莹便听桐镜说那些人暴毙在郊外,去问胡玄然,胡玄然只是神秘的向她一笑。
南宫彦上前握住柳碧莹的肩膀,柔声问道:“可吓着了,鸢儿?”
时间便在那一瞬间凝固,他上前时,柳碧莹闻见了他身上淡薄的酒味,便知他醉了。他平日里很是注重自己的仪态。
她伸手将他的手取下,轻轻笑道:“臣妾无事。”
南宫彦似乎还并未发觉自己的口误,只是抚着柳碧莹的脸庞,神色越发痴迷,像是沉浸在不知名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陆公公,皇上有些醉了,快扶着皇上下去歇息吧。”柳碧莹扬声将陆惟山叫了
过来。
陆惟山才要去扶他,便被南宫彦甩开。
“朕没醉。”
他此时任性的像是个孩子,可柳碧莹并没有心情照顾他,只是后退了一步冷淡极了。
便是在这样的动作间,柳碧莹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还未及开口便昏了过去。
似乎又下起了雨,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搅得人不得清净。
柳碧莹蹙眉,悠悠转醒。
青宵见柳碧莹醒了连忙便迎了上来,只是青宵的面上覆着面巾,柳碧莹近来忙着时疫之事,对于这面巾是熟悉不过的。
“小姐,快将这药喝了吧,这样病要好的快些。”
那药汁苦涩难惹,可柳碧莹还是蹙眉喝了。随即便开口问道:“还有其他人被传染了么?”
“不曾。”
听了不曾,柳碧莹才放下心来。
“你也别在我身边侍候了,快些出去吧。”她轻轻推一推青宵,让她快些离开。
青宵看着柳碧莹,多有不忍,可柳碧莹执意着她便也没有了办法,只好说道:“奴婢便在外头候着,小姐需要什么便唤奴婢就是了。”
说罢,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柳碧莹染了时疫,房中侍候的宫人也都被屏退了。青宵甫一将门掩上,巨大的寂静便汹涌而来,直将柳碧莹湮没其中。
柳碧莹觉得心口灼热般疼痛,微微一咳便觉得浑身难耐。许是病痛让人脆弱,柳碧莹咳过几声后,不自觉的便落下了眼泪。
她不会死的,只是这病症有些难熬。
眼前亦是恍恍惚惚,看不真切,她只见的有一人向着自己床边走来,明明看不见脸却仍旧知晓对方是谁。
“胡玄然……”
胡玄然微微一叹,坐在她身边将她被汗水濡湿的长发挽在耳后,动作轻柔地不像话。
“你总这样照顾不好自己,我怎么放心得下。”
他的声音忽然很近又忽然很远,柳碧莹有些茫然,只是弯唇笑起:“我若是不这样,你怎么会来。”
胡玄然心中暗暗一叹,这姑娘真是将自己吃的死死的。可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厌烦,反而觉得像是心口添满了蜜糖似的。
明明知晓不能如此,可偏偏就是忍不住。
“你好生将自己的身子养好,我便常来看你,你说这样可好?”
柳碧莹像是得到了奖赏的孩子,甜美一笑,“你早这样说,指不准我便不会受这样的苦了呢。”
这妮子倒是还赖到自己头上来了,胡玄然有些苦笑不得。
须臾,胡玄然正色道:“你可想过究竟是为何,先是那只黑猫而后便是你得了时疫么?你这一病倒,还不知宫中又该说些什么了。”
柳碧莹自然深知虽是暂时堵住了这悠悠众口,可若是一直寻不到元凶,此事便会一直发酵,没完没了。
“待我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