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候在一旁的青宵挤开众人上前来,对南宫彦说道:“皇上,奴婢来。”说罢,青宵便将手套戴上往着屏风后头去了。
就连太医都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只得嘱咐青宵说:“青宵姑娘小心些,那毒可是无孔不入。”青宵扬一扬手表示自己不怕,对着某处轻轻一笑进去了。
她知晓胡玄然就在附近,若是自己不去他也定是会去的,不若自己去了,好让胡玄然看看自己不是懦弱之辈。
青宵是有些怄气了。
许多事情,都是胡玄然在暗中指使着青宵做的,他们私下便多有来往,胡玄然一见面开口便问柳碧莹的近况,终于青宵还是难以忍耐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了胡玄然。
她以为胡玄然会嘲笑她会漠视她,可胡玄然没有。
他只是将自己的发带解下递给了青宵,徐徐说道:“姑娘该是知晓的,我回应不了你的感情。”他的口吻一如平常的温和,可青宵听来便觉得有些刺耳。
她用力的将胡玄然递来的发带挥开,笔直的看向胡玄然的眼睛问:“可是因为我不够勇敢,你才这般回答?”
胡玄然知晓在此刻若是想起别人似乎多有不妥,可他看着青宵倔强的眼神,忽然忍不住感叹一句,她与柳碧莹真是相像。
“青宵姑娘,这与勇敢与否无关。”
虽是残忍,可胡玄然决心狠狠的拒绝了这个姑娘的善意,中断了这份不该存在的感情,她还那样年华正好,等到伤口好起来,她便能开始新的生活了。
青宵忽然间有些气馁,垂下长睫,“便只是因为我不是小姐么?”
“她是她,你是你。”
青宵还记得当时,粹玉宫的竹林在风中簌簌飘摇,将时光拉得很长很慢,像是永远没有尽头似的。她欢喜的人,就站在身边,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可却又远得叫人恐惧。
柳碧莹轻轻唤了一声青宵的名字,青宵才猛然回过神来。
“怎么了?”
青宵摇头,“无事。”说罢,她便蹲下身子伸向柳碧莹的衣襟。
“小姐,你怕么?”她这样问她,声音听不出喜悲。
只有她们二人在,柳碧莹便也显得格外轻松些,闻言更是婉婉一笑:“不怕。”
青宵想学着她的笑,却忽然很是厌恶自己这样毫无意义的模仿便又淡淡道:“奴婢知晓小姐是不怕的,小姐从来都不会害怕。”
解开盘扣的手略微有些颤抖,青宵还未来得及掩藏便被柳碧莹发觉了,“青宵,你怎么了?”
短短几个字,像是将青宵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击溃,青宵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就落在柳碧莹的手背,那样的烫。
“小姐,为何***不能喜欢我。”她咬一咬唇,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哪怕只是一点点哪怕只是骗骗我也好。”
她还是自己将一切说了出来。柳碧莹心中轻轻地叹。
“青宵,还是去寻一个真正爱着你的人吧,那样你才不会痛苦。”
青宵
的手便是在话音刚落的瞬间顿住,她缓缓抬头,泪眼婆娑,可看着柳碧莹的目光里的悲伤却是没有半分模糊。
“小姐,你现在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在与我说话么?”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柳碧莹抖一抖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样难捱的沉默进行了许久,柳碧莹还是先说了:“我只是劝你,放弃让你痛苦的,过自己喜欢的。”
她的话苍白无力,青宵没有半分动容。
“可我不懂,我那样喜欢他,他为何就不能看看我。”
“青宵,喜欢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柳碧莹缓声说道,不知该如何告诉这个姑娘该放弃便放弃,可看她的眸光,柳碧莹便知她并未听进去半句。
青宵落着眼泪,几乎快要哭得断气,可怕被外头的人听到便一直忍着,无声的抽噎与落泪,柳碧莹看来便是心疼不已。
二人便这趟尴尬的四目相对了许久,青宵还是强挤出一丝笑意来,将柳碧莹的衣裙换下,换了新的衣裳。
“小姐,已经无事了。”她如是说道,将手套甩开扶着柳碧莹起身,直到此时,柳碧莹才发觉她比自己颤抖的还厉害。
将柳碧莹扶出后,南宫彦便是第一个迎上前来的人,太医却是挡着先看过无毒后才让南宫彦靠近。
柳碧莹勉强挽起一个笑容,对着南宫彦福身道谢。
她没有看见,青宵退至她身后将自己的手藏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