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下女子的半张脸,却因为那半张脸撩拨的心里痒痒的。
无巧不巧的,甫一阵风吹过,将那女子的风帽吹了下来,胡玄然便在那一刻看见了那女子的模样。
胡玄然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可独独那人便是那样的特别,像是山中清泉水中美玉,唯此一个。
一双眸子里流光溢彩,像是铺满了整片星河。乌黑的长发亦是挽髻,入了简单的发簪做装饰,她便只是立在那里便叫人移不开眼睛了。
一旁的丫鬟像是对她说了什么,她才要回话抬眼便看见君王向自己走来,将她的风帽替她掩好,低低说了几句话引得女子掩唇轻笑。
原来的这君主的妃子,胡玄然忽然觉得有些无趣了,像是自己心爱之物被人抢走了似的。
见胡玄然神色变了几变,胡九便将目光落在了那女子身上,“你可是喜欢那女子?”
“我连她姓谁名谁都未知,何来的喜欢。”
那时候的胡玄然还不知,有一见钟情的说法。
“你若是想知,我便帮你去问。”胡九信誓旦旦。
胡玄然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那是君主的猎场,你切莫靠近,若是露了马脚后果不堪设想。”
胡九有些不甘心的应了一声,目光还胶着在那女子身上。
回去后,胡九与胡玄然便是各怀心事的睡了,而胡九则在后半夜悄悄起身,想着那君主的营寨去了。
胡玄然醒来后便看见胡九沾了满身的露水自外头回来。
“大哥,我打听到了,那女子名为白雪鸢。”
对于胡
九的私自行动胡玄然是斥责了的,可对于胡九带回来的消息,胡玄然却又有些手足无措。
白雪鸢。名字如她人一般淡雅。
“往后不许私自离开,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胡玄然说道,可口吻柔软的不可思议,哪有半分苛责的样子。
胡九窃笑着问胡玄然:“大哥,现在,你可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胡玄然没来由的脸热,将嬉皮笑脸的胡九丢出了山洞。
“我看你还未清醒,再去好好儿冷静一下。”
大概是知晓了对方名字后的侥幸,胡玄然觉得自己离对方似乎近了一步,往后一段时间内边常去猎场看她。
她似乎对于狩猎并不在行,瘦瘦弱弱的看着便觉得娇弱,风吹即倒似的。可还是努力迎合着君王的喜好,君王将血淋淋的猎物带到她面前时,她面上几乎没了血色可仍旧还是微笑着夸赞君王的箭法。
胡玄然每每看到这儿便觉得不满。
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胡玄然看得出来那君主似乎对白雪鸢没有感情维系,可明明只是最简单的动作,只要是那君主做的,白雪鸢便甘之如饴。
多奇怪,君主享受着白雪鸢带给她的好,却又只是拿了最小的糖还给她。
可感情本就是不公平的。
她在奉承自己喜欢的人,不想喜欢她的人在心疼她的奉承。
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君主就要离开了,白雪鸢也要离开了。故事眼见着要到了结局,胡玄然也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多少有些伤怀。
他九千年第一个喜欢的女子,马上就要离开,可他连挽留的资格都未曾有过。
胡九看着胡玄然,心中萌生起想法来。
他要去替胡玄然送情书,以表相思之情。他读书不多,知晓的都是胡玄然教过的。
他思忖了许久,端端正正的在纸上写下“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几个字来。他小心翼翼的将信纸藏好,趁着胡玄然在修仙无瑕顾及他便溜下山去。
胡九要做的,便是将这信偷偷放进白雪鸢妆奁中,本不是难事,可他法力不够,只能就近了才有可能将信转移到妆奁中去。
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
胡九被发现了。
修为不够,维持不住人形的他,被君王发现了。一只黑狐自然跑不过一群人的追捕,等胡玄然发现胡九不在赶下山去时已经晚了。
胡九毛皮被夺,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血液浸透了身下整片土地,同样也将薄薄的信纸浸透。
胡玄然的心脏剧烈紧缩在一起,几乎快要窒息。
胡九的眼睛晶晶亮,可已经没了呼吸,在逐渐的失去温度。胡玄然跪倒在胡九身边,拼命想止住他的伤口,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血液越流越多。
“胡九……”到这样的时刻,胡玄然才发觉自己一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