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闻言笑得越发温软,他抚着柳碧莹的脸颊,不住的心疼:“阿染,你瘦了,现在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了。”
柳碧莹强挤出一丝笑容,可心里头像是揪紧了似的。
“我没事,只是这两日不思饭食罢了。”
南宫逸定定看着她,眼里头尽是疼惜:“你还是不愿意向我抱怨么?抱怨皇兄对你的不好,抱怨他忽冷忽热,哪怕你抱怨我之前的怯懦也会让我心安些。”
她将他的手拿下,兀自笑笑:“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发生了便是发生了,若是一味想着怨天尤人,还不如投缳自尽来得痛快些。”
他突然将她的肩膀握住,用力不已。
“我不知你究竟是如何死而复生,只是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活,我会帮你,你要是什么我便会双手捧至你的面前。”
柳碧莹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几多感慨,他与她初见时相去甚远,如今的他眼神都格外凌厉些了。他那样笃定了自己就是白雪鸢,自己也不必再多做隐瞒了。
“南宫逸,我来想让你帮我查件事,我在宫中,多少会有些束缚。”
“嗯。”
“帮我去查查宫中的馨容华云皙华,我总觉得此人并不简单。”
“好,我查到便会知会你。”
宫外她唯一能信的就是南宫逸了,这样的事也只能拜托给他了。
南宫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试探性的问她:“你可知最近皇兄召我入宫?”
柳碧莹瞬间警觉起来,疑惑的问道:“所谓何事?”
南宫逸一时不言语,见柳碧莹不知便又说道:“你不知便罢了,我也并不知晓,只是这心里头总觉得不安。”
柳碧莹见他蹙眉,便说道:“静观其变吧,你若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切不可自己忍着,知道么?”
“瞧你,说话跟逗小孩似的。”他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亲昵的捏一捏她的脸颊。
“我不过是入了一回暴室,怎得出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柳碧莹没有躲开他的亲昵,兀自陷入沉思。
见她面上有些哀伤,南宫逸取来了一盒点心给她,“福禧居这个时候的玫瑰酥口感最佳,你一向喜欢的,来尝尝吧?”
福禧居的玫瑰酥一向是最好的,柳碧莹未出阁的时候就很是喜欢,只是家教严苛,自己的父亲一向不喜欢自己吃点心,更不敢告诉他自己喜欢什么,却不知为何南宫逸这样心细,均是一一记了下来。
“你是怎么知晓的。”柳碧莹又吃了一块,那玫瑰酥香甜可口,一口下去便是唇齿生香,柳碧莹一吃便停不下来。
“你还记得有次你来王爷府上,我不知你爱吃什么便叫人将点心备了一遍,其余的点心你大多只碰了一块,只有玫瑰酥,你吃了两块。”
“这样的小事你也记在心上。”柳碧莹本想去拿第三块,想了想便止住了手,转移了话题去打趣南宫逸。
南宫逸却是极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因为有你有
关,我便记得格外清楚。”
柳碧莹手中顿了顿,将一块玫瑰酥递给南宫逸,笑说:“你也尝尝吧,许久不吃了,倒是分外想念呢。”
南宫逸就着她的手将玫瑰酥一口一口吃下,眼睛却一直盯着她。
他的眸子与南宫彦很是相像,可他眸子里有的柔软,南宫彦没有,这便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了吧。
“你许久未来,也无人陪我下棋,不知今天你是否得空?”
他邀请她对弈,柳碧莹欣然同意。
她与他在一起,她格外自在,便私心的贪恋着这份自在,也就格外小心翼翼维护着两人表面的平静。
只是那天的棋,南宫逸多有些不用心的样子,总是趁着落子的间隙看着柳碧莹发愣,也不知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在御书房那边,云皙华扶着疏菱入了御书房,将一盏蜜羹放在南宫彦手边。
“皇上政务辛劳,臣妾便做了蜜羹来,皇上歇歇吧。”
南宫彦这才放下折子,接过了云皙华手中的蜜羹。
“臣妾来时已经放温了,这会儿饮用刚刚好。”云皙华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话语不紧不慢,口吻亲昵的恰到好处。
南宫彦缓缓喝着蜜羹,将目光落在云皙华身上。
云皙华今日穿着的是天青绿垂柳暗花绸缎长裙,深色腰封环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她称病一直养在闺阁之中,不受光照皮肤便极白,在阳光下几近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