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封诀别书送去了萧朗处才缓和了脸色。
虽是知晓萧朗是对着自己心上人才落了那一吻,可胡玄然怎么也无法释怀。
柳碧莹自然不知道胡玄然的心思,想着也还是快刀斩乱麻为好,于是那封诀别书便格外的决绝,丝毫不给萧朗任何转圜的余地。
可偏偏造化弄人,不过几日,柳碧莹便再次见到了萧朗。
非私下相约,而是光明正大的,且无比决绝的柳碧莹还有事相求。
话要从两日前说起,两日前青宵忽然起了红疹,管家说城东医馆的答复医术高明,柳碧莹便忙不迭去了。
可才到了医馆前,柳碧莹便见了一群人围在医馆前吵吵嚷嚷,像是闹出什么事来了。
上前一打听才知,原来这医馆中的大夫闹出了人命,将人给治死了,病人的家人便整日整夜的来医馆闹事,吵得邻里不安,可偏生不报官。
柳碧莹听到最后便知这一群人是为了钱来,对这群人嗤之以鼻。
自己还需要大夫给青宵治病,便挤进人群中去了。
那群人见一女子站在自己面前,皆摆出一副凶相,拿着手中的棍棒想恐吓柳碧莹离开。
“哪里来的女人,快快离开,不要多管闲事。”
柳碧莹美目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一人身上,她也不看其他人便对着那人说道:“听闻你家有人被这医馆里头的大夫治死了?”
那人颔首,指着地上一具蒙着脸的尸体,语气不善地说到:“我家就这一根独苗,被庸医害死了,难道还不许我来鸣不平么?”
“鸣不平该去官府,而不是在这里聚众闹事。”柳碧莹冷冷清清说道,似乎不怕那人投
来的凶恶目光。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这女人少管闲事。”那人终于恼怒,攥着拳头威胁着柳碧莹。
柳碧莹只是微微扬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眸光泛着浅浅的光,“我方才已经叫了官府的人来,你们可以在这儿将事说清楚。”
那人自然不信,才要开口一抬眼便看见穿着官服的人向这边来了。
“官差来了,我们快走。”那人顿时便慌了神,大喊一声,飞奔而去。剩下的人便亦是做鸟兽状散去,就连方才在地上的“尸体”亦是站起来,不顾围观者的惊叫,拔腿跑远。
谎言被拆穿,没了好戏看,众人便也散去了。
自始至终,闹剧中的大夫却一直未曾露面,也不知是怕了还是如何,柳碧莹也未曾细想,便掀了帘子进了医馆。
医馆中药香馥郁,柳碧莹轻轻叫了声没有人应便移步去了内室。
才一进去,便与医馆中的大夫照了面。
不是别人,正是萧朗。
也怪柳碧莹救人心切,也未问管家这大夫究竟是何人,才闹了这样一出来。
萧朗比自己初见时候更瘦了,彼时的他正坐在窗下看书,阳光下他的身影极削瘦,瘦得空余了一副骨架,几乎要化进光里头。
柳碧莹一进来,萧朗便察觉了,抬眼见了是她竟是一阵苦笑。
只听他梦呓一般轻声说道:“我竟出现了幻觉,看来真是不中用了。”
柳碧莹顿了顿,还是开口了,“又见面了。”
她的话轻飘飘的落入萧朗耳中,却如同平地乍出的一声惊雷,萧朗几乎是霍地便抬起了头,笑意亦是瞬间而起。
“莹儿。”
柳碧莹规规矩矩向萧朗行了礼,对他说道:“萧大夫,我来是来取去红疹的药的。”
她的疏离客气,让他的笑容凝结在唇畔。
“莹儿,你便真的一点儿转圜的余地都不愿意给我么?”
“萧公子这样说未免有些不妥,我是皇上妃嫔,公子是布衣郎中,我们之间何来可转圜的事呢。”
萧朗手中顿了顿,转身去了药柜抓药。
一时之间,二人默默无言,唯独只听得见柜屉开合的声音,像是将谁的心锁在了一处灰暗的地方。
萧朗将药包好后,却不递给柳碧莹,只是问她:“不知你还愿意随我去一处地方?”
柳碧莹还犹豫着,只听见萧朗又说道:“最后一次,从此再不相见。”
许是他的声音太过落寞,许是柳碧莹还心存着一丝愧疚,柳碧莹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无论如何,也是最后一次了。
萧朗带了柳碧莹去了蝴蝶谷。
那蝴蝶谷与世隔绝,四季如春,花开遍野,蝴蝶翩飞,美不胜收。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