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一愣,连忙敛去咄咄逼人的模样,有些尴尬:“我只是有些着急。”
“也不是什么大事,南宫彦不会对我下死手的。”
“什么叫不是大事?盗取国宝的罪名可是你一个小小弱女子能担的起的?”南宫逸皱眉,“你在宫中的处境怎得这样危险,究竟是谁这样害你。”
柳碧莹觉得自己多说无益,反而只会叫宫外的南宫逸徒增担忧便说道:“那些人不过是瞧着我不顺眼罢了,我一无宠二无权,被人欺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南宫逸一时无话,许久他才问她:“阿染这样不争宠,可是心上有人么?”
柳碧莹一顿,知晓他还在套自己的话,于是狠心说道:“这本是我自己的事,如今你若是想听,我便告诉你。我有一青梅竹马名为萧朗,只恨恰逢选秀,否则我现在便是与他双宿双飞了。”
南宫逸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抿唇说道:“你们若是有情,总会在一起的。只不过你现在的身份便是最大的障碍。”
柳碧莹假意失落的垂下眼轻轻的叹:“谁说不是呢。”
二人一时无言,正在尴尬之时,白茫茫的世界传来更声,柳碧莹连忙道:“天亮了,我先离开了。”
南宫逸在口中的“万事小心”还未来得及说,柳碧莹便消失了。
他确实是心急了,他认定了柳碧莹就是白雪鸢,白雪鸢就是柳碧莹,她即使不承认也不会让他动摇分毫。他迫不及待的想将柳碧莹从南宫彦身边抢走,这种想法一旦发酵起来,只会越来越占据内心,除了真正做到,想要根除别无他法。
他心急了,吓到了柳碧莹,可他不后悔。若是他一直止步不前,柳碧莹便永远只会将他当作可以利用的人,便不会真正将他放在心上。
他终究还是想自私一把,哪怕是以命做赌注。
柳碧莹悠悠转醒时,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似的。南宫逸的步步紧逼叫她发现这个男人也不似自己想象中那样单纯无害。
自己的身份是个秘密,她不想再用以前的身份去博取南宫逸的帮助,那比利用他更可耻,所以不告诉他,就算他再怎么揣测再怎么试探,对自己对他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柳碧莹揉揉自己发疼的眉心,对这样的事最为头疼。
自己是何时与南宫逸相识的呢?现下想来好似遥远得不真实。
彼时自己与他都是两小无猜,算不得青梅竹马,可情分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己与南宫逸第一次相遇很是普通,不过就是在一次为自己父亲庆功的宴会上,自己见到了南宫逸。那天先皇出了一道谜题让殿下的皇子小姐们猜,稍微难了些,谜底是‘兆’字。
南宫彦那时便与自己相熟,无心谜题便与自己在一旁闲聊。可一旁的南宫逸突然转过眼来,看着他们二人,露出了阴森的眼神,像是夜里磨牙的狼要将自己猎物撕碎一般。因着是第一次见有人那样狠毒的看自己,柳碧莹的记忆也就更深刻一些。
当时众人皆有些犯难,南宫逸转过去对着先帝轻描淡写地回答了
出来。
柳碧莹还记得先帝的脸上挂满了笑容,重重褒奖了南宫逸。柳碧莹从先帝的言辞之中猜知道他叫做南宫逸。
南宫逸自小就被圈养在宫中,总是一副瘦弱苍白的模样。柳碧莹没有见过南宫逸的母妃,只是听宫中嬷嬷说南宫逸的母妃是个十分美丽善良的人。由此,南宫逸也格外纯良。
柳碧莹顿了一顿,似乎说南宫逸性子纯良也并不贴切,毕竟他曾露出过那样的眼神。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变得纯良呢?柳碧莹想了许久,大抵是南宫逸刚满七岁的时候,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只会用小白兔样的无辜纯净的眼神看人了。
那一年宫中发生了很多事,自己当时是将军的女儿,也常去宫中便也听说过。
比如南宫逸一向身体康健的母妃病逝,比如那一年宫中请过不少萨满法师说是驱邪,再比如传闻中的万恶之首的恶人谷死灰复燃在江湖上掀起轩然**。这样细细想来,那一年的事似乎太过离奇,太过古怪。
柳碧莹蹙眉,这些事中似乎隐隐有着什么联系,她却想不出来。
左思右想不明白后,柳碧莹便放弃了。
南宫逸现在的模样也没什么不好,若是他能少些对自己的试探便会是好上加好了。
绿漪在此刻敲门进来,风雪便跟着刮了进来,她回身将门掩好才对柳碧莹说道:“主子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外头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