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陈清扬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双手叉腰，仰天长啸。

“啊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个楚阳老贼，你也有今天！

终于让我陈清扬等到了在你面前扬眉吐气的一天！

原来，师尊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他也有需要请教我的事情！

这一刻，陈清扬彻底化为在月光下的孤狼，笑声传遍整个修身院。

不远处姜长歌看着那一幕，不禁有些担忧。

师尊这是说了啥？大师兄何故突然发疯？

……

李如意此时正和霍采薇在后山散步，骤然听到这叫声，霍采薇吓得瑟瑟发抖，下意识便想往李如意怀里钻。

随后，那个男人还是如往常一样，有些不耐烦把她推开，淡淡说道：“不用怕，这声音是我家大师兄的……”

霍采薇这才尴尬笑了笑，撇了撇嘴道：“是吗？大师兄可真是性情中人呢……”

“性情中人？”李如意摇头叹息，“他就是有些时候脑子不太好。”

……

那笑声传来，背靠凉亭假寐的白知舟睁开眼睛，巨剑在他身侧安静放着，拿起酒壶再次狠狠灌了一口后，他把视线放在了巨剑身上。

轻轻摸了摸自己脸上那道有些恐怖狰狞的伤疤，他对剑问道：“我是不是忘记了许多事情呢……”

他站起身来，因为醉酒脚步显得踉跄，那把巨剑却被他轻松挥舞起来，在他手中显得轻盈无比。

“何样人生……不胜一场醉……有些事情我确实想不起来了。”

……

正在画着棋谱的余墨白听到那笑声，脸上出奇平静，她用手拄着光洁的下巴，怔怔看了一眼天上那轮明月之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棋谱之上。

嘴巴像是在对某人，也像是对自己说着。

“真是一场有趣的大夏之行呢，已经见到她了吗？”

……

终于，陈清扬笑够了，他喘了一口粗气，重新接通了传音符。

“你去干什么了？”楚阳问。

“没什么，方才师妹找我问一些关于丹药的事情。”陈清扬正经道，丝毫听不出刚才他在放浪狂笑。

“我怎么感觉你在笑？”楚阳皱了皱眉。

“师尊您莫要说笑，您是懂我的，我受过专业训练，无论多好笑的事情，我都绝对不会笑的，更何况是师尊您来请教我这种事情……”

楚阳无奈摇了摇头，他早就预料到这小子会得意忘形，倒也没有过多计较。

“行了，刚才问你的问题，你可以说了。”楚阳的语气仍旧平静如水。

陈清扬清了清嗓子，无比郑重说道：“造化丹的完成，需要汲取天地精华，生于北境的火莲，冥界的天命蛊霖两种药材都是举世罕见之物……所以，造化丹所蕴含的灵蕴可以说是所有丹药中数一数二，也因为如此，所以常人若是服下的话……”

楚阳听到这里，微微屏住呼吸。

“便会物用过极，气海尽数沉没，体魄虽然会增强一些，但是修行一途彻底无缘……”

楚阳皱眉，又问：“那如果服药之人经脉本就已经尽数碎了，该当如何？”

“经脉残缺造化丹当然能够修补完全，但也是同样道理，气海仍旧会因为造化丹强大的灵蕴而衰竭。”陈清扬侃侃说道。

就连楚阳也不得不对他有些佩服，修行院初建之时，楚阳便是看他在丹药一途极为有钻研精神，所以才命令他负责修身院丹药炼制一事。

楚阳微微沉默，最后又补充一句，“那倘若，这人是先天道体呢？”

陈清扬微微一愣，然后才说道：“先天道体肯定不能以常人来看，如果是先天道体，在没有修为的情况下服下造化丹，在未修行之时，便能够将灵蕴储存于气海。师尊您也知道，先天道体气海比之一般人要强悍许多，所以是能够承受住造化丹灵蕴的。”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说完，楚阳切断了传音符。

“师尊？”陈清扬迟迟没有听到楚阳的声音有些失望，本以为师尊会好好称赞自己一番，没想到这么快就切断了传音符。

这是被师尊利用了？

陈清扬感觉此时自己头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工具人！

不过她也没往心里去，标志性的小嘴儿歪了歪，随后把折扇打开，对月吟唱：“天不生我陈清扬，丹药一道万古长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