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的结束,宣告着新年的临近。
学生时代,新年夹杂在寒假里,苏景群对新年没有过多的感受,无非是全家人围坐在电视前看电视吃饺子,新年过后,唯一改变的是自己又长了一岁,离无忧无虑越来越远、离父母的庇护越来越远、离伸手就能讨来压岁钱的日子越来越远。
工作以后,她才对拥有7天假期的农历新年燃起了期盼的火焰。那个北方省城是她心灵永远的庇护所,无论在外面要经历多少风雨,只要踏进家门,马上就会变成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苏景群没有答应程致远同居的要求,只是偶尔会在他那里过夜。
想到即将要分开一段时间,他们的约会变得频繁,有时候出去吃饭看电影,有时候直接去程致远那里做饭,吃完饭就腻在一起做让人脸红心跳情难自禁的事情。
真正在生活中相处,就会发现程致远在商场上无论多么杀伐果决,冷酷无情,关上家门都像个吃不够、甩不掉的小孩子,撒娇时有着说不出的性感,硬朗时又有说不出的强悍。
刷完碗,程致远把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苏景群搂到怀里“机票买了吗,用不用提前两天给你放走?”
苏景群的目光从电视收回来,对上他的视线,“以权谋私,这样不好吧程总。”
“你也就今年能有个被我谋私的机会,管勋一回来,想早走半天都得让你发审批流程。”
“他真那么……?”想到他们三个之间复杂的上下级关系,苏景群将“变态”两个字吞了回去。
程致远伸出手在苏景群的鼻子上轻轻一勾,笑着问道“想说变态啊?”
苏景群按了电视的暂停键,委婉地回道,“原则吧,他真那么有原则?”
程致远脸上的散漫之色渐消,反问道“是不是有原则的人,普遍会被希望能为了人情事故而随意打破规则的人称之为变态?”
一个非常程致远风格的问题,尖锐,且直击要害。
苏景群没有对他突然凌厉起来的态度感到不悦,而是将这句有些拗口的话在脑子里仔细地过了一遍,坦然答道,“这个问题我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反驳,很多时候我也是她们嘴里的‘变态’吧。”
程致远放开了搂着苏景群的手,整个人靠到沙发上,将苏景群的身体轻轻一带,形成了一个与他相对而坐的角度:“其实大部分下属最具微词的,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领导,而是一个厚此薄彼的领导。比如管勋,所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做派、风格,慢慢的再没有人会去他那里讨额外的好处,也没有人在背地里指责他、谩骂他不近人情。可如果管勋不能保持住这种状态的长久性、稳定性,那么他就会为自己带来麻烦。这也是为什么管勋这么多年拒人无数却并未树敌的原因。”
苏景群很喜欢看程致远这种介于严肃与温柔之间的神情,她不自觉地向程致远身边靠了靠,“受教了程总,那我会不会为你带来麻烦?”
“我又不是管勋,而且我是一直都很稳定的亲民领导,你说我提前给八方高科全体多放两天假怎么样?”
苏景群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个声调,兴奋问道,“真的吗?”
程致远俯身在苏景群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当然,高科我说了算。”
苏景群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就喜欢看程总这么霸气的样子。”
程致远翻身将苏景群压在身下,双手探进她的薄衫里肆意摸索着,性感的气息从嘴里吐纳出来,“就喜欢看我家小苏总这么崇拜我的样子。”
程致远说到做到,第二天八方高科各部门就接到“若无特别安排及待办工作,可提前三天放假”的电话通知。
补习班停课后,雷晓妍的工作彻底进入了休眠期。
就在哪过年这一问题,雷晓妍与王茹各持己见,王茹想留在帝都,雷晓妍想回武汉陪爷爷奶奶一起过年。
雷晓妍是爷爷奶奶看大的,身体里流着雷家的血,对雷家的感情自要比与雷家断开了那条关联纽带的母亲近得多。
“妍妍要不你回武汉去爷爷奶奶家过年,我自己安排我的新年生活,咱们分开过,谁也别碍着谁。”
王茹的话让雷晓妍顿感五味杂陈,心中窜出不小的火气“妈,你一天能不能跟我走个心,交个底,我还不是怕你一个人过年冷冷清清的,你要真说有个可心的人陪着你过节,你爱咋过咋过,登到月球上过我都不管你。”
面对女儿的质问,王茹垂下眼,“有人陪妈过。”
听到这话,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