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沈威瞪大了眼睛,让下人将信取来给他。
刘氏慌乱间瞥见沈涅鸢红唇扬起的那抹弧度甚是嘲讽,她一下子笃定了此事与她有关。
沈涅鸢这个蠢笨的丫头,几时有了这样的手段?
她来不及细思,就见沈威刷的一下,把那些书信丢在了她的脸上。
“你怎么解释?那落款上的云是谁?”
不等刘氏回话,只见沈涅鸢轻挑秀眉,疑惑地问道,“是云才子吗?”
她倒吸了一口气,芊芊玉手捂着嘴巴,转头小声地与木兮道,“难道坊间说的是真的?”
瞧着像是在说悄悄话,可她的每一个字都让沈威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真的!沈涅鸢你小小年纪,竟是如此狠毒,毁我声誉!我平日里心软,没有怎么管过你,真是悔不当初啊我。”
刘氏捶胸顿足,泪如雨下,一副受尽了冤屈的模样,让沈威眉头拧得很紧。
沈涅鸢被沈威那么一眼,她忙摆手解释,神情很是诚恳。
“是我说错话了,二夫人与云才子什么事情都没有,爹爹你可千万要信二夫人啊。”
什么叫欲盖弥彰?这就是。
眼下便是没有什么,沈威也觉着刘氏与那云才子之间定是有什么了,他甚至还觉得沈涅鸢心善,竟是还帮着刘氏遮掩。
“这云才子,是个什么人?”沈威阴沉着脸发问。
玉嬷嬷上前道,“老身倒是听说过此人,他原是柳巷里的琴师,听说他想入宫做琴师,故而在高门贵夫人之间周旋。”
她将话说的很避讳,可沈威已经将她的暗示听得明明白白。
刘氏在那云才子的眼中,不正是一个高门贵夫人么?
她又与贵妃走动得近,这云才子想入宫做琴师,若是哄得刘氏欢喜,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答应他的。
“前几日秀儿的生辰,你请了一班乐师,那个琴师难道就是云才子?”沈老夫人突然想起了这么一桩事情。
她看向刘氏的眼神里半点鄙夷都没有藏住。
“我冤枉啊,那乐师是皇都里出了名的,我才请来,我不知道有什么云才子,我根本就不认识啊。”
刘氏根本就是百口莫辩,她的话没有人会相信了。
沈威怒视着刘氏,大声怒骂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刁妇,从今日起,就给我跪在祠堂面壁思过,没我的命令,不准再出门。”
他甩袖而去,刘氏哭得哀伤,竟是趴在了地上,任凭谁说,都不肯起身。
沈老夫人没有想过刘氏竟是这样的人,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甚是失望地丢下一句,“往后你好自为之。”
老夫人走了不知多久,这刘氏依旧趴在地上哭着,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沈秀在旁陪着,低声安慰了几句后,也不再说话了。
一双精美的绣花鞋出现在了刘氏的眼前,她哭腔微微一顿,迟缓地抬起头去看。
眼前的少女娇憨可人,正眉眼弯弯地看着她。
“二夫人,你想拿捏我?”沈涅鸢冷笑一声,不屑道,“也不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么本事。”
刘氏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出,“你别得意。”
沈涅鸢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绕过她,拿起案前的三炷香,就着蜡烛点燃,插在了北冥郡主的牌位前。
“你大约不知道,茶铺的老板娘是我娘亲的的贴身丫鬟。”
她转过身,看着惊愕的刘氏,满意地扬起红唇,又道,“想不起来了?没关系,我提醒你。”
“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我娘死之前,被你施了家法后丢去野山的丫鬟溪秀?”
刘氏睁大了双眼,感到了不可思议,“不,你休想诈我,她早就死了。”
“溪秀姑姑命大,被上山采茶叶的茶铺老板救了,她醒来的时候,我娘已经被你害死了,她唯恐被你灭口,这才隐姓埋名。”
坊间传闻刘氏与云才子的二三事,也是她授意给溪秀姑姑在皇都城内传播的。
刘氏眉头一皱,愣了半响,生硬地出声辩解道,“你不要听信风言风语,你娘不是我害死的。”
“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狡辩了,我知道是你做的。”
“那你就去告诉老爷,你看他会不会相信。”刘氏的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愤怒地低弘吼出声。
闻言,沈涅鸢低低的笑开,像是听到了一个什么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