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魏以铭来到银时晚报报社。事发后这家报社并没有受到干扰,只是在门口贴了关于程威的讣告。
魏以铭敲门了门进去,大家都在忙,没有人接待他。他找了门口的接待台问:“秦主任在吗?”
接待员说:“秦主任在三楼,但她最近不见人。”
“麻烦你联系一下,我是警察,我有事要问她。”
接待员显得吃惊又为难,但还是打了内置电话过去。电话那头的声音比较平和,当接待员说了来的是警察后,她对方迟疑了一下,最终同意见面。
来到三楼主任室,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站在主任室门口等着他,见魏以铭来了,微微颔首说:“麻烦警察先生跑一趟了,我们报社最近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了吧!”
老人说话有条不紊,一听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有风度又有礼貌。
魏以铭笑笑说:“我们警察就是干这个的,不存在麻烦不麻烦。请问您是秦主任吧。”
老人点点头,边迎他进屋边说:“我就是秦主任,您请坐。”
她的办公桌是老旧的木桌子,上面垫了一层厚玻璃,玻璃下面压着一些照片,出现最多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
魏以铭在她对面坐下,指着照片问:“这个是您的儿子吧。”
秦主任端着一杯茶过来,放在他面前,说:“是的,这是我儿子,秦赫,我老公也姓秦。”
魏以铭接过水表示感谢,喝了一口后问:“他现在也在报社工作?”
秦主任叹了口气说:“我给他在报社找了个实习记者的工作,但他也不愿意好好干,经常请假不来。养而不教父母之过,我没把儿子教好,是我的错。”
“最近他有外出的工作吗?”
“有12月31日,我给他安排了采访当晚观看玄武湖烟花大会的游客的任务,他也去了。”
“他去了?播报记者不是钟荷吗?”
“钟荷去的是丽峰大厦,秦赫去的是宁峰大厦,两栋楼在不同方向,这样可以全角度拍摄烟花大会。”
秦主任说着,拿出当日秦赫做的播报记录,不管是拍摄的照片还是文章署名,都显示秦赫当天确实是在宁峰大厦。
难道真是跟彭盖狱说的一样,胡玟杀错人了?
魏以铭又问:“您儿子有没有结婚?”
“结婚了,去年结的,是我给他介绍的,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
“那他……”魏以铭觉得直接问婚外情的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好。
但是秦主任主动说:“警察先生今天来是想问我儿子的婚外情对象吧,那个叫胡玟的女孩。”
魏以铭点点头,说:“我们查出,胡玟与秦赫有关,所以想问一下具体情况。”
“就是你们查到的那些吧,她是我儿子的前女友,是我让他们两个分手的。那个女孩是农村来的,年纪又小,原本接近我儿子就是心怀不轨,我是不会允许我儿子娶这种人回来的。”
“你让他们分手,秦赫愿不愿意?”
“愿意啊,很愿意,我跟他提议的时候他是一口答应的。所以后来那个女孩找过来,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以为他们已经说好了的。”
“可是,据我们了解,胡玟怀孕了,她的孩子是不是秦赫的?”
“不可能!”秦主任怒道,“不可能有这种事,他们已经分手了,再也没接触过!”
魏以铭暂停了一下,让秦主任平复一下心情,才说:“我需要见一下秦赫。”
“这个你要问他,我已经很久没跟他说过话了。”秦主任撕下一张便签,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魏以铭,“这是他的手机。”
魏以铭接过来,握在手里,又问:“你最后一次见到胡玟是什么时候?”
秦主任想了想,说:“是30号那天吧,她站在楼下,没像以前那样要来跟我们吵,看样子在等人。”
“你知不知道她在等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肯定不是秦赫,秦赫那天没来上班。”
*
离开报社后,魏以铭立刻拨打秦主任写下的电话,电话没响几下,很快被接通。
“喂?你还有完没完?”说话的是个女人,听起来极其不耐烦。
“你好,我找秦赫。”魏以铭说。
“咦?怎么是个男的?秦赫,不是胡玟。”
电话那边一阵噪音,然后重新被人接起:“你好,我是银时晚报的记者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