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
“也许是被人带回来的呢?”
“这里应该没有人能买的起。”
“如果手链的主人现在就在村子里呢?”
裴娅琪沉默了一会儿,才明白魏以铭的意思。
“也许手链的主人已经死了。”
“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因为某种原因来到这个落后的山村,也许因为有钱,也许因为有貌,所以被人永远藏在了这个村子里。”魏以铭低声诉说着,只有裴娅琪能听见他的声音。
“那么是否可以通过手链上的指纹,找到嫌疑人?”
“不太现实,被液体浸泡过的物体很难保留指纹,而且我们没有那么多人力去采集村民的指纹。不过……”
“我们可以通过DNA找到手链的主人!”裴娅琪心照不宣。
魏以铭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手链飘到了门边,魏以铭将它捞起,小心翼翼地装到证物袋里,交给周金平,嘱咐他提取DNA后放到去年和今年的失踪人口库里寻找相符合的人员。
周金平带着手链和血样,马不停蹄地往村医院赶去了。
*
彭盖狱拿着手电筒在屋子周围绕了一圈,对前来帮忙的魏以铭说:“前门因为有许多村民围观,现场被破坏,已经找不到什么线索了。我看了看屋子四周,窗边没有脚印,但有血迹,而后门有一排脚印,没有血迹。”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犯人是站在窗边把大量血液倒进屋子里的,而狗三媳妇儿是在此事发生前就离开了现场。”
“那是不是说明,狗三媳妇儿有可能还活着?”裴娅琪问。
“嗯,而且说不定她也有嫌疑。”彭盖狱把手电的光打向屋内,一盏暗黄的灯把屋子里照得阴森恐怖。
“彭老师,你觉得犯人倒血是出于什么目的?”
彭盖狱娓娓而谈:“血通常用于祭祀,最有名的比如黑弥撒,是一种在弥撒后献祭动物以鼓励魔鬼的活动。这种巫术通常会成为满足人的欲望的一种方式,路易十四的一个情人就曾经求助于黑弥撒,确保自己继续得到国王的宠爱。”
裴娅琪说出一个猜测:“狗三媳妇儿也许在做法,为了求得什么东西?农村人比较迷信,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魏以铭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彭盖狱又说:“血也有驱鬼的作用,像一些道士在做法时就会用公鸡血制服猛鬼。”
“也就是说,他们也可能在驱邪避鬼?”裴娅琪问。
“如果是出于这个目的,他们或许在怕什么。”魏以铭说。
“做贼心虚。”裴娅琪总结道。
*
当下天黑,村里又没个路灯,虽然村民们很积极要帮着寻找狗三媳妇儿,但是魏以铭怕天黑不安全,还是劝大家回家休息。
狗三媳妇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先从狗三入手了。
把狗三带到警察局的一路上,他低着头一声不吭。他腿跛,拐杖又丢在卧室了,只好捡了根树枝当拐杖,走得极慢。
何警察陪着他慢慢走,边走边劝他:“狗三,你一直是老实人,要是知道什么还是早点说出来的好。他们南京来的警察都很厉害,你不说他们迟早也会查出来的。你现在说,就当是你自首了,会给你减刑的。”
狗三摇了摇头,拍了拍何警察的肩膀,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何警察苦口婆心,说了一路,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无奈看了看重案组的几位,尴尬地笑了笑。
他一个当了一辈子村警察的人,有时候也想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在这起案子里,他也想发光发热。
到了警察局,重案组决定让彭盖狱审讯他,因为三个人中只有彭盖狱是在乡下长大的。
“喝点水定定神。”彭盖狱把纸杯推到狗三面前。
狗三用沾着血的手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说:“你们不要怪我媳妇儿,要怪就怪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你杀人了?”彭盖狱直接问道。
狗三一愣,说:“算不上……警察同志,我坦白从宽之前,我想先跟你说一声。”
“什么?”
“不管我做过什么你觉得十恶不赦的事,我在这村里,真的已经算是个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