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起身,从沙发底下摸出一根棍子,对着他的脑袋就打下——一如孩提时的惊恐,他捂着脑袋哭着求饶。
但葛母不依不饶,又举起棍子。
“阿宁,我养了你九年,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你就该好好听我的话!”
这一次,棍子重重地打在他的下身。
人间无善无恶,一切的罪与孽,都是强者的谎言。
孙清宁醒来时,身上光溜溜的。身边躺着葛小琴,抚着肚子淡淡说:“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可是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他不懂她的话中意思,下身一阵一阵的剧痛逼的他难以集中注意力。
“这个孩子我必须要生下,否则老头的钱,我们一份也捞不着。”
“那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
“我一个女人,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我?”
这个女人,这一家人,简直无理取闹!
他忍痛也要离开,葛小琴并不拦他。
“阿宁,如果你走,我就报警,说是你杀了任雅。”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床上妖娆如女鬼的女人,咬牙问:“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
他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说:“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你永远见不到她!”
他犹豫了,松开手,近乎哀求:“求求你,让我见她一面。”
葛小琴理了理衣服,说:“跟我结婚,我就让你见她。”
*
婚礼那天,孙清宁才知道,葛小琴的后爸并不是富一代,而是经商世家的继承人。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三个姐姐。因为他的暴毙,家中的两位老人悲痛欲绝,一来悲惟一的儿子突然身亡,二来悲万贯家财终要落入外姓之手。
而这时,葛小琴的孩子成了两位老人黑暗里的光明。
葛小琴坐在老人中间,抚着肚子说:“爷爷奶奶,我去查过了,是个男孩,我虽然不是爹爹的亲女儿,但是我一直把他当做亲爸爸,这个孩子自然是他的孙子,你们呀,也就是太公太婆啦!”
糊里糊涂的老人被花言巧语唬得一愣一愣,在葛小琴的不断叮嘱下,立下了遗嘱,一切尽归葛小琴与他的孩子。
孩子足月降生,一如葛小琴所说的是个男孩,太公太婆给他起名常安行,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行走在世间。
孩子没跟孙清宁姓,免不了周围有人指指点点,不过其实这孩子姓什么他本身也一点不关心,他唯一挂念的,就是任雅。
在与葛小琴结婚之后,他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但都没有找到跟任雅有关的线索。后来他又回到任雅居住的小屋,找到小卖部老板,想问个明白。
“那个女人来过之后,任雅就开始闭门不出,灯倒是一直开着的,我家婆娘去敲过她的门,她也没开门。没多久就有警察上门啦,说是屋子里死人了。那天我打麻将去了,也没看见,说任雅死的时候,眼睛闭不上,医生带她合了好几次,都是没一会儿就睁开了,可吓人了!大家都说她是死不瞑目,可是到现在都没找到凶手,应该就是自杀了。哎,向她这样的女孩,自杀的不少,你就别放心上了。”
孙清宁谢了老板,浑浑噩噩离开,他至此才明白,自己上了葛小琴的当。他一度想死,却又不甘心,他要摧毁葛小琴的一生,就像她摧毁自己一样。
那天,他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已敌人的态度对待葛小琴,而是像一个贴心的丈夫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和她的孩子。甚至到了夜晚,孩子睡沉了,他竟主动抱住葛小琴,轻抚她柔软的身体。
“小琴,我们是夫妻,你知道夫妻间要做什么吗?”
他接过她的吻。
然后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