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票查了,可是查出来是一个男的购买的。男的名叫赵平玉。”
周金平接到消息赶紧赶去江宁。
根据江宁区东山街道的警察报告,5月5日傍晚六点左右接到报警称有人落水。十五分钟赶到现场,经过打捞发现是一具浮尸,身穿浅绿色连衣裙,随身的背包里有女士衣物,一副眼镜,口红,粉底液,纸巾,一只蓝色钢笔,还有最关键的,一张车票。
“车票是4月30日那天的,从宿迁到南京南。”江宁区小警员汇报。
“也就是说到达南京当天就被杀了?”周金平看着台子上被水泡得惨白的尸体问。
“死亡时间还在推测中,结论还没下来。”
周金平托起尸体的左手说:“你看,手足部已出现手套样脱落,能形成这种状态,必然已经死了五天以上了。”
“这是我们的一种推测,但因为车票并不是她的,所以并不肯定她是否是在4月30日才到南京的。也有可能她一直在南京,4月30日之前就已被杀害,后被人嫁祸给赵平玉的。”
周金平点了点头,尽管他心里有九成把握凶手就是赵平玉,如果推理正确,面前的尸体应该是赵平玉的小女朋友。
“赵平玉抓到没?”
“哪那么容易抓到啊,不过我们接到消息,赵平玉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是南京南站,后来就没有他的影像了。我们推测他沿着铁路逃跑了。”
因为女尸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周金平了解完情况就回去了。
但是这具尸体的出现又带来了一些疑问。
第一,女尸的死是否是赵平玉造成的,如果不是,为什么其随身物品中有赵平玉的车票,是加害者有意嫁祸,还是受害者无心放在身上的?
第二,无名女尸与柯云何丽二人的案子有没有直接联系。从作案手法上看来是没有的,但是又都与赵平玉有间接联系。
第三,女尸出现的时间,恰巧在赵平玉被列作嫌疑人的时候,这是一种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如果是故意的,那么幕后操作者又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
魏以铭将几条线索整理好,在幕后操作者上用红笔重重地画了几个圈。他想起彭盖狱所说的,凶手是对受害人怀有恨意的人,并且也许至今还未曾出现。
如果也不是赵平玉?那又会是谁?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凶手与赵平玉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因此调查还是应该从陈美丽入手。
*
魏以铭将女尸的照片在陈美丽面前排成一排,被水泡过的尸体如一滩发白的肥膘猪肉,又因为在水中被鱼虾啃食过,左眼球丢失,鼻子嘴唇都被咬得破损不堪,脸部坑坑洼洼如同月球表面。
而陈美丽,只皱了下眉就没有什么不适反应了。
“这是谁?”魏以铭问。
“我怎么知道。”陈美丽说。
魏以铭料到她不会老实说,于是将那张写着赵平玉姓名身份证号的车票摆在她的面前。
“这张车票是赵平玉的,所以这个被害人你一定认识。”
陈美丽勾着头看了一眼车票,神情立刻变得极其愤怒,拼命要挣脱审讯椅。
“那个女人!她出尔反尔!她该死!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哪个女人!”魏以铭趁机吼道。
陈美丽听见吼叫,又瞬间安静下来,睁着惊恐的双眼,看着面前女尸的照片,一言不发。
魏以铭一拍桌子,沉着声说:“陈美丽,你如果坦白从宽,那么赵平玉也许还有减刑的机会。现在全市公安都在围捕他,悬赏单也已经贴出,你觉得他能逃多久?”
陈美丽颤了颤嘴唇,问:“警察,如果我说了,你能保证我儿不死吗?”
魏以铭摇了摇头:“我这里不是司法部门,不敢妄下结论。”
“不!”陈美丽急道,“我不是说赵平玉,我是说我的大儿子,赵平龙!”